其实索尼的软件内包中心有两家,上海的是其中一家,而在印度班加罗尔有另外一家,称为SAD。
当时CSC的头,一个叫和田的日本人,原本就是印度软件中心的Top。因此,两家虽然在业务上有很强烈的竞争关系,但是在和田当政的时期,还是经常有往来的。
为了扩大印度软件中心在集团内的影响力,在几年之前SAD就组织了一个社内培训活动,从日本、中国和印度分公司召集年轻工程师到印度,组建国际工程师团队,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集训。
我并不是年轻工程师。但是,由于年轻人大多不太想去印度,而对于索尼(中国)来说我也的确才来不久,所以王总就询问我是否愿意去。我觉得很新鲜,就一口答应了。(当然,那时我并不知道印度是怎样的一个国度。可能年轻工程师听了前几次参加的人的反馈才不愿意去)
2012年2月5日晨,我和1部推荐的一名做NLP(自然语言处理)的算法工程师一起,从上海出发,前往印度。
那个时候,上海并没有直飞班加罗尔的航班。所以我们需要在新加坡转机。而从东京来的十来位工程师也是一样,所以我们大家在新加坡汇合之后,再一起前往班加罗尔。
新加坡机场是一个非常繁忙的国际中转机场,这里有来自东半球和西半球、南半球和北半球、以及赤道国家的客人。机场里有穿着厚厚羽绒服的俄罗斯大妈,也有穿着超短裙的美女,以及穿着莎莉的印度系女人。2月份是上海的冬季,但是新加坡的温度还有20好几度。我一下飞机就赶紧脱掉了我的羽绒服,然后冲进厕所换掉了身上的保暖内衣。
新加坡机场内的Stamp拉力,就是在机场里各个地方放着不同的章,可以一个一个去盖
因为距离转机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,于是我决定到机场里转转。首先我要去换一点印度卢比,因为在国内是无法直接兑换的。新加坡机场非常的大,有很多免费的电影院,甚至是淋浴房。这让我印象深刻。
机场里有卖米皮,这让我很意外。更为意外的是,正当我发愁米皮用英文怎么说的时候,售货员用中文询问了我是否要一份米皮,加不加辣椒。我这才想起来在东南亚有很大的华人圈子,很多人虽然不会读写汉字,但是会说中文。(做软件的时候,有一种语言叫新加坡中文)
味道么不是很好吃,就是单纯的辣,不怎么香。我虽然祖籍是上海,但从小在祖国的大西南长大,所以还是能吃一点儿辣的。但是,吃辣的地方其实讲究的是香,这种单纯的火辣不是我喜欢的。
米皮比国内贵得多,具体价格忘了,好像是好几十RMB。当然,机场里东西都贵。
因为怕误机,我没敢去看电影。在机场上上下下转了一大圈之后,回到位子上和日本人工程师聊天,知道他们大多数是新进公司的新人,主要来自技术开发本部(索尼内部一个介于R&D和产品开发部门之间的,以转化R&D成果到产品线为目的的部门)。大部分日本人都有良好的阅读习惯,所以他们不会像我那样晃来晃去的,而是坐在位置上安静地读着书。领队则是一位在SAD工作的日本人中年女性,很瘦,可能因为长期生活在印度,皮肤已经晒成棕色,衣着也和东南亚国家的人类似。
所有的日本人同事都在看书
不一会儿,机场广播就通知我们登机,前往班加罗尔。
这是一架新加坡航空公司的航班。早就听闻新航的服务,真实体验了一下果然很不错。机上有鸡尾酒供应,餐食也很丰富很好,是那种正儿八经的餐具,而不是一次性饭盒。
当地时间晚上7点多,我们的飞机降落在了班加罗尔机场。在出入境窗口,我看到了印度警察,使我想起了上个世纪30年代的上海租界。而出了机场,外面嘈杂的人群、三轮摩的、以及人们的着装,又让我想起了国内小县城的火车站的场景。
我们在领队的带领之下坐上一辆大巴车,前往宾馆。路程并不遥远,只有30公里左右,却花费了我们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。印度的公路上有多得令人发指的减速带,车子压根开不快。而且,路上有很多二轮摩托,以及牛,就这么在车前晃来晃去的。路口的交通灯,要么是全都不亮,要么就是全部亮红灯。
到达宾馆时天已经是晚上10点11点的样子。宾馆是ibis,应该是一家连锁的国际酒店。在印度,住这样的国际酒店是要额外支付奢侈税的,税率还不低,好像有十几个百分点。房间的陈设其实也就是和国内的快捷商务酒店类似,只不过是有马桶(我们在出发之前,SAD给所有参加者发了一个小册子,里面讲了一些关于印度比较重要的事情,其中之一就是关于大部分印度厕所并没有马桶的事情)。淋浴房里只有一盒大大的液体,上面写着即可以洗头也可以洗身体。而且并没有拖鞋。
ibis宾馆。照片为第二日早上拍摄